紀錄

雖然罐裝咖啡的味道不怎麼樣， 不過飲品卻是打開話匣子的好道具，所以JM還是買下了兩罐。

午間的報案室人流竟然還不及上次午夜時來得多，可見中午並不是犯案和拘捕罪犯的高峰時段。凱文坐於一旁的長椅上，雖然他低著頭，不過不用看表情也知道他相當煩惱。

「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，」JM 在凱文身旁坐下，還把其中一罐飲品遞給他：「但看來你需要咖啡呢。」

凱文禮貌地笑了，才接下那罐飲品：「謝謝。」

「我一直在想，為甚麼又會發生這種事呢。」凱文沒拉開拉環，只是把那個溫暖的金屬罐握在手心：「我當教師才一年，柯爾曼和梅爾她們也是我第一個負責的班別， 到底她們在想甚麼，為甚麼要了結自己的生命呢？」

「警方不過是未有足夠證據作出起訴，才釋放梅爾，」JM更正了凱文的說法：「不等於說柯爾曼是自殺的吧。」

「難道柯爾曼不是自殺嗎？」

「那就是說， 你認為她是自殺的嗎？」

「我怎麼能下定論呢，」凱文的笑意中帶著無奈：「我又不是你。」

不過隨即他又意會到自己的語調不當：「抱歉，我只是說笑，別介意。」

「沒甚麼，我就知道你不會接受的了。」JM在口袋中掏出香煙：「那種結論。」

JM 不經意地把手中的香煙遞給凱文，他卻搖搖頭，還說：「感覺你和當年，我們還在伍德海恩斯的時侯，已經完全不同了呢。你……現在已經沒事了吧？」

JM 沒有回話，只是自顧自地掏出一根香煙，然後點上。

「其實過了這麼多年，我在想，或許我也有一點明白當時你為甚麼會堅持主張瑪麗， 還有其他兩個女孩都是自殺的。」凱文抬起頭凝視著雪白的天花板：「不過明白和接受是兩回事，我不知道你實際上到底隱瞞了甚麼，我只想問你一句話。」

凱文的話停了下來， 還直直盯著JM， 那股迫切的視線使JM 也不得不直視凱文的雙眼。

「難道自殺就是瑪麗應得的結局嗎？這麼美麗、年輕的生命，不值得擁有一個公平的交代嗎？」